【USK】荒芜人烟
BGM务必点这里
文 / Misaka_T酱
-没有鸟的叫声，没有村庄的喧闹，没有湖水的流逝，就像曾经安静的爱上他。
“上次你跟我说的，我不记得了。”
他捧着可可，水雾扑在眼睑、鼻尖、面颊、嘴唇。
“什么？你不记得吗？我以为我的吉他足够让你印象深刻？”
弦断了两根，从橱柜里拿出来时轻轻碰了一下就断了，弹起来擦过了他的脸颊，留下一条细口子，溢血扎了眼，现在都清理好了。
“不就是因为你的吉他我才记不住你说了什么吗？”
英国人盯着那条细微的伤口出神，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但是怕对方感到痛，所以握紧了手中的马克杯，慵懒的垂下眼。
“靠过来一点怎么样，我再给你弹一次。”
是这样的，那天也许白雪皑皑，也许艳阳高照，落日的余晖像姑娘们裙角的金边，坐在高处，看得到远方的湖泊，碧波荡漾，甚是好看，村落挨着村落，鸟儿叫着，排列着，从上方飞过，划过太阳落下的地方，消失在云层中。
阿尔弗雷德那把老旧的吉他搁在石头上，从交/缠的喘/息中分开来，松开紧扣他肩膀的手只要一分钟，消去亚瑟脸上的淡红需要五分钟，拿出点燃消耗一根烟需要八分钟，说第一句话，需要十分钟，也许是十五分钟。
他坐下去靠上石头，挨到破破的吉他，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阿尔弗雷德一边掐灭着烟头，一边转过身，他与他对视然后伸手去碰乐器。已经有些生锈的弦像老掉牙的高龄人，发不出好听的声音，甚至割破他的手指——
假如说那天白雪皑皑，他脚下的积雪会被点点的血液染红；如果那天艳阳高照，他的背脊会流出更多的汗。
可他记得全都没有发生。
他的恋人走过来替他包扎伤口，舔掉细小的血珠子，酥酥麻麻，又带着刺痛，他记住了安静。
没有鸟的叫声，没有村庄的喧闹，没有湖水的流逝，就像曾经安静的爱上他。
阿尔弗雷德靠着亚瑟坐下，抱起那把木吉他拨弄它的弦，走音的琴声有些刺耳，但一小节过去就开始转好，亚瑟靠着他的肩膀，听这把吉他努力发出的声音，闻到阿尔弗雷德身上的烟草味，隐约记得风吹过草地时的唰唰声，闭上眼后头发丝被吹离了额头，吹干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知道远方的湖泊边有没有人垂钓，不知道远方的村落里是否炊烟袅袅，不知道飞走的鸟儿回来了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正在争吵，不知道有没有新的生命诞生，不知道某处有没有逝去的爱。
他听到阿尔弗雷德弹错一个音，发出一些微弱的笑声，挠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忍不住靠进，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去索求一个拥抱。
吉他很碍事，挡在两人的中间，被碰到会发出一些杂音。时间很慢很慢，像停住一样，没有了风，也看不到光线，看不到？因为他闭着眼啊。
阿尔弗雷德没有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拥抱他，而是停留在琴上，没有了风，看得见橙黄色的夕阳，笼罩着整片天际和每一块陆地，落在他的眼睛里，虹膜被染成了泥土一般的深色。
他的身边荒无人烟，只有他的爱人。
就是这样吧，记忆模糊，朦朦胧胧，今天也一如既往，他们那天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依稀记得说了什么，可阿尔弗雷德连歌都没唱，又何来的交流，但他不是没有反驳的吗，所以果然有说过些东西吧？
“我不记得了，阿尔弗。”
“巧了，我也是。”
吉他的声音停止，新换的弦看起来很不错，但他没有弹下去，他之前说过想扔掉这把老古董，可至今都不舍得，落满灰尘拿出来他换了弦继续弹奏，一如既往，该走音时都在走，又在一个节点变得正常，记得烂熟的曲子他弹了无数遍，却只唱了一时半会。
杯子放上茶几，爱人躺靠在他踡起的膝侧玩弄着乐器，头发蹭着他的皮肤很不舒服，却也只是皱皱眉头，他扭动一下让自己坐正，想要开口指点对方那漫不经心的回答。
“嘿亲爱的，那不重要了。”
年轻的一方扬起头对他眨眼，指尖碰碰他的眼角，扫过睫毛，划过鼻尖，触碰他亲吻过的每一个地方。
“我又不会忘掉你的眼睛，也不会忘掉第一次在远方遇到你，老实说，你不允许，我也不愿意。”
我们往往说起一段故事的开始，总会去抓住玄机，人不可能没有理由的相爱，更不可能没有理由的陪伴。树木成年以后看起来没有多少区别了吧？为什么它就好像被静止一般呢？难道不是因为成型了吗？已经成型的演出，看似不再有变化，实际上一次又一次的升华被演绎地越发淋漓尽致，只是不再那么显而易见。
我们没有办法记得每一天发生的事，也没办法把每一天过成理想中的样子，阿尔弗雷德曾经说过，遇上亚瑟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血气方刚的少年说一些诸如此类的话并不让人意外，聪明人也都知道不得放进心里去，但是时至今日，这句话值得让亚瑟不眠不寝深思熟虑，重新考量分量的轻重。从如果不努力寻找话题就无法靠近到即使一言不发也没有人拉开距离的过程，乏味又冗长。
时间久了带来的是冷却和淡漠，曾经的不屑一顾事到如今谁不会多掂量掂量，亚瑟和阿尔弗雷德的这一生，该度过的度过了，一段成型的恋爱，一个不经意的习惯，再穷极一生也不再有人唉声叹气，爱情从来没有荒芜，带着恋爱字眼的话谁都不再开口，因为心知肚明，被荒凉包裹着的那颗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埋在树根的最下方，成为养分，延续了多少生命。
走过最昏暗的街道或是穿过最喧嚣的人潮，他每天都在泡的红茶或是咖啡，每天都忙碌其中的花园，近似相同的早餐午餐和晚餐，按时取到的报纸和牛奶，条件反射的早晚安吻，一成不变的去工作时走的路，回家的时候那只躲在电线杆后面偷看的猫咪。一切都早已失去了它的乐趣，但是依然被运行着，完成着这些的人乐此不疲。
周末的时间分配成了定局，睡个懒觉，起床吃早餐，打扫卫生，给花园的花进行修剪和浇水，不会忘了午餐，然后就是窝在沙发里看一部过气的老电影，或者就像这样坐在一起唠唠嗑嗑一些奇怪的事情，生活本就没有多少惊喜和意外了，在电视机前坐上一天是一种煎熬，他无所事事的玩弄起他的头发，他们在稀松平常的日子里对视。
“亚瑟，我那天或许没有说话吧？但是我确定我把所有当时的所见所感都告诉你了。”
“我知道。”
纷乱的故事，絮絮叨叨地也就一场爱情。
只是比荒无人烟更荒芜罢了。
Fin.
送给老lena的@Lena-Borgia ，也许没有为什么，受她的影响吧，感谢她评论我？感谢她关注我？感谢她和我说话？感谢她的友好和她所不知道的她所给我的动力？感谢相遇吧。
抱歉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有些意识流了，所表达的东西因人而异，是这样的感觉呢。
长的卡的很严重，最近或许还是没办法写出来，说句抱歉吧，实在是太忙了，没有真正能闲下来好好写的时间。
感谢阅读。